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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春没想太多,她只希望小姐能过得松快一些,别再被逼得喘不过气,连自己的喜好都不能有。

马车在风雪中前行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马车停了下来。

褚映玉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,因为马车停下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。

这时,寄春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,声音里压抑着兴奋,“小姐,七皇子殿下来了。”

褚映玉瞬间清醒。

她坐直了身,昏暗的光线让她的面容变得模糊而晦涩。

寄春知道七皇子就在外面,见小姐看过来,便会意地伸手将车窗打开。

车窗外,漫天风雪絮絮而下。

风雪之中,身披玄色貂毛斗篷的男子骑在高大的黑马上,如同沉默守望的骑士,雪落眉间,弱化了那清隽面容上的冷冽。

他如同那雪中玉质的公子,美得透彻。

褚映玉望着他,双眼明净,倒映着他在雪中的身影。

他也望着马车里恬静清冷的少女,白雪遮住了他眼里克制的欣喜,久久方道:“回罢。”

马车重新启程,陆玄愔骑着马随行,侍卫在后头跟着,拱卫着中间的那辆马车。

寄春激动又紧张,没想到七皇子会出现在这里。

不管是路上巧遇,还是他亲自过来接小姐回京,都证明七皇子有心了。

进了京城后,七皇子将人护送到长平侯府。

半个月前,七皇子也送褚映玉回府,只是那时候在外人眼里,他和褚惜玉尚有婚约,而现在,他亲自送的是自己的未婚妻。

长平侯府的人尴尬地看着七皇子。

直到长平侯褚伯亭得到消息,匆匆忙忙地赶过来,看到马背上的七皇子,愣了下,赶紧过来行礼。

陆玄愔没有下马,就这么受了他一礼,道了一声“起!”

褚映玉从马车里下来,客气地感谢他护送自己一程。

她的礼数周全,行完礼后,默默地退到长平侯身后。

被陆玄愔盯着的长平侯隻觉得尴尬无比,虽然女婿还是那个女婿,但称呼却变了,不再是二女婿,而是大女婿。

陆玄愔盯着长平侯,只能看到站在长平侯身后少女的头顶,她低垂着脸,无人看清楚她脸上的神色。

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失望,没有说什么,策马离开。

-

目送七皇子带着侍卫离开,长平侯总算松了口气。

他转身看向长女,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,神色有些复杂,问道:“你怎会和七皇子一起?”

褚映玉看他一眼,平静地道:“半路遇到的。”

“真的?”

褚映玉不想说这些,转移话题,“听说母亲生病了,她的身体怎么样?”

长平侯脸上露出愁容,“不太好,你娘这次病得很重……”

他的脸色憔悴,不复以往的光鲜亮丽,一看便知道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。

褚映玉道:“我去看看母亲。”

长平侯迟疑了下,便点头,和她一起朝正院走去。

许是最近发生太多事,长平侯府笼罩着一片愁云,下人都是愁眉苦脸,走路时下意识地放轻脚步。

父女俩走在寂静的回廊中,有风雪从外面吹来。

褚映玉问道:“听张总管说,惜玉和瑾玉都受了伤……”

闻言,长平侯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,含糊地说:“他们伤得不重,养段时间就好。就是你母亲的病比较严重,你等会儿看到她,好好地和她说说话……”

褚映玉看他一眼,嘴里应下了。

来到正院,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。

屋子里烧了地龙,门和窗都掩得严严实实的,整个房间都是药味和熏香味,像是在发酵的某种气体,那味道熏得褚映玉有些想吐。

长平侯带着褚映玉进去,朝里头说道:“阿蓉,映玉回来了。”

褚映玉抬眼望去,看到母亲——孟蓉坐在床上,靠着一个松墨引枕,正低低地咳嗽着。

听到声音,她猛地看过来。

孟蓉的目光穿过长平侯,落在褚映玉身上,双眼紧紧地盯着她。

可能是生着病,她的脸瘦了一圈,下巴都尖了,头髮披散,脸色苍白,那双紧盯着人的眼睛里泛着血丝。

这副模样实在瘆人,让人有些恐惧。

长平侯忍不住叫道:“阿蓉?”

孟蓉仍是盯着褚映玉,冷笑道:“现在你高兴了吧?”

褚映玉站在床前一丈之外,说道:“母亲,您说什么?女儿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。”

“不明白?”孟蓉觉得好笑,“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勾搭上七皇子,居然让圣人给你和七皇子赐婚,但是你休想……”

“阿蓉!”长平侯喝了一声。

孟蓉闭上嘴,不过仍是盯着褚映玉,冷笑连连。

这模样,哪里像是对亲生女儿?说是对仇人都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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