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你时自带滤镜 第11节(3 / 4)

的,像个美好的梦。因为最后没在一起,谭幼瑾反倒不觉得假了,因为对于喜欢又没有得到的人,总是有诸多美好的想象。尤其他这个年纪。

谭幼瑾喝完了一杯咖啡,才委婉地提了出来。因为不像于戡的路数。

“我很小就觉得世界不是非黑即白,编剧好像描绘坏人要比好人顺手得多,坏人很可信,好人就觉得假。我以前也这样。”于戡突然笑,“我好像想象人的阴暗面好像容易些,简直无师自通。”

谭幼瑾低着头,心想所以他以前会怀疑她对他别有所图?

“因为你,我对好人多了一点儿想象力。”

谭幼瑾没让惊讶露出来,笑道:“你很会夸人。”

于戡明显对她的回答不满意:“我像是随时都会撒谎吗?”

“我不是这意思,你好像只能看到我的某个角度。”拍照也是拍她最好看的一面。她低头喝水,等水见底才说,“哪个老师那么没溜,天天把自己的阴暗面暴露给学生,你看到的当然都是最好的一面。”而且她那时欣赏他,当然对他好。

“那你觉得你哪里坏?也让我看看。”

于戡望着她,好像要发掘出她不为人知的一面。谭幼瑾站起身,去给自己的杯子舔水。水壶里的热水都倒完了,谭幼瑾又按了加水键。

听着水流进壶里,谭幼瑾突然笑道:“你这么给我戴高帽子,我还哪里敢把我不好的暴露给你。”没等于戡回答,谭幼瑾就说:“不早了,你赶快回家休息吧。”

这是要逐客了,于戡很识趣地道别,跟谭幼瑾说明天见。他走得太迅速,连外套都忘了拿。等他出了门,热水壶里的水开了,谭幼瑾才想起他的外套搭在衣架上,雨伞也没拿。

等她走到电梯,电梯显示在一层。她马上给于戡打电话,让他在楼下等她。

于戡并没在电梯口等她。谭幼瑾走到单元楼门口,才看到于戡,他身上又被打湿了。这人走得可太快了。

“你没打车吗?”

“这天不好打车,骑车过去也没多远。”于戡看到谭幼瑾手里的黑伞,问,“要不要出来看看?”

就在谭幼瑾犹豫的当儿,于戡已经把单元门打开,顺走了她手里的伞,砰的一声伞打开,于戡在门外等着谭幼瑾出来。

“今天不看,明天晚上就看不到了。”

谭幼瑾和于戡不一样,这些年看见过许多次雪,然而她也被他的兴奋感染了,自动走到了伞下。

伞下只有她一个人,谭幼瑾说:“现在不是白天,你还是进来躲会儿吧。”

雨夹雪落在地上,很快结成了冰。

“又不是夏天的暴雨,落在身上简直没有感觉,而且我有帽子。”他的家乡冬天时常下雨,而这种淅淅沥沥的雨天,他从不带伞。偶尔错估了雨势,雨下得比他想象得大,有人邀请他共打一把伞,他也从来都是拒绝。两个人打一把伞的结果,就是两人都会淋雨,倒不如一个人独自打。

谭幼瑾心里笑他幼稚:“你以前也从来都不打伞吗?”

“除非雨下得太大。”于戡笑道,“但是雨太大,伞的作用也有限。”有段时间他父亲来北方发展,他临时和他母亲同住,是八月份,一次遇到大雨天,他倒带了伞,可惜伞骨被刮折了,避了一会儿雨发现雨量并没有减少的趋势,只好冒雨往回走,整个人被暴雨洗了一遍,回到他母亲的房子带了一身的雨水,其他人正在吃饭,最先注意到他的是保姆,看见他让雨水淌进了家里,小声抱怨道:“真麻烦,一会儿还得收拾。”他当然也没有为此觉得抱歉,反而像一条狗似的抖落自己身上的雨,地板上更脏了。他对着地板笑,恶作剧得逞的那种笑容。没几天,他就搬走住校了。他又花钱买了一把新雨伞,雨伞很结实。

四周的白都掺了颜色,白得一点儿都不纯粹,和上次的大雪完全不一样。上次脚踩在地面上,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,这次则悄没声的。脚下的雪已经被行人的脚印踩实了,硬梆梆的,一不小心就有滑倒的风险,她仔细盯着地面,路灯的光映在掺着灰色的雪面上,一步步都走得很小心。她注意到于戡的鞋子,他好像把家乡的习惯一直带到了这里,从来没穿过棉鞋。突然她注意到于戡的鞋面和地面打滑,下意识地用手抓他的胳膊。

谭幼瑾嘴里的“小心”刚出口,于戡的脚已经稳稳地走在路面上。她把手忙缩回口袋里,解释道:“我以为你刚才要滑倒了。”

“你走路这么小心,很怕滑倒吗?”

怕滑倒怕骨折怕一切意外,当然现在好一些,如果真滑倒扭伤了,实在麻烦可以请护工,不用麻烦母亲。她小时候惧怕一切有风险的事,一半是因为真出了事后果要她母亲承担,她自己承担不了。她这一点倒是像她母亲,周主任做事风风火火,但在健康上却是很小心,因为真有了意外,丈夫不能回来,家里非但没有人可以依靠,还有一个孩子要依靠她。

谭幼瑾怀疑自己对风险的厌恶在幼时就已经生成了,她反问道:“你不怕吗?”

“怕吧,但我觉得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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