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的他与现下判若两人(1 / 2)

李康宁这话一出,殿内气氛骤然凝滞。

康皇后那双澄亮的瞳仁微震了下。

她柔声道:“还能有什么事儿?不就是你个傻丫头为了作画淋雪着了凉,高热几日都退不下来。”

说着说着,她声音竟带着些许哽咽,眼角泛红。

“当时可把母后给吓坏了,守在你床边几天几夜连眼睛都不敢阖上片刻。”

这事儿李康宁倒是有印象,她记得自己当时刚醒来时,母后放下心来便脱力般晕了过去。

横贯在她心头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,她也就没再揪着这事儿苦思冥想了。

“母后别伤心,儿臣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。”李康宁抱住自家母后。

她的嗓音软甜,寻常说话就跟撒娇似的,这下刻意把尾音拉长,叫人听了心都软化了。

康皇后笑了笑,轻轻“嗯”一声。

母女俩在膳厅刚坐下,就听一阵熟悉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

皇帝行至膳桌前,撩袍大马金刀坐下。

“传膳。”他启唇吩咐。

说罢,他把目光落在女儿身上,“正巧锦衣卫查到了淮安侯府另一桩事,你们可想听听?”

李康宁先是一怔,“是什么事?”

“裴禹瑾确实是淮安侯之妾金氏所生,且非淮安侯之子,而是金氏与另一蒋姓管事所生。”皇帝声音低沉,神色冷肃。

康皇后与女儿皆惊得瞪大了眼,面面相觑——

这番话信息量太大,她们一下子竟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
李康宁小声嘀咕:“那金姨娘胆子可真大……”

“淮安侯也真是愚昧至极,居然被瞒了二十年之久。”康皇后羽睫一掀,补了一句。

皇帝道:“如今既已查明真相,过些天寻个合适的时候朕会晓谕礼部,封裴翊之为淮安侯世子,并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。”

封世子不过是为裴翊之的身世正名,女儿日后的孩子他自会另授封爵。

一家三口又闲聊了片刻,便静下心来用膳。

午膳毕,李康宁识趣地告退。

康皇后抬眸望向身旁的男人,神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。

“陛下,宁宁想起三年前在燕山的事了,但隻想了她作画的事,还没想起她被……”

皇帝蹙了下眉,“她想起来,也是迟早的事。”

康皇后鼻尖一酸,“好在当时那裴翊之及早发现,不然宁宁就……”

皇帝也不禁忆起三年前,那时的裴翊之与现下简直判若两人——

瘦削、阴鸷,周身散发着厌世的戾气。

“你们若护不住她,便把她给我!”他抱着满身血迹的少女朝他们怒吼。

随从的护卫闻言大惊失色,当即厉声向他解释了眼前的是何人。

裴翊之这才收敛了几分暴戾的情绪。

医女诊治疗伤的过程,他就像个木桩似的站在营帐外一动不动。

数日后,李康宁终于转醒,却把前几日发生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皇帝看着眼前神色恍惚的少年,随口说了句——

“若你能在几年内出人头地,朕可以将你列入择选驸马的名单内。”

露华宫正殿外。

李康宁正踩上马凳欲要钻进马车时,又忽然改了主意,当即提着裙摆跳了下来。

“公主,怎么了?”佩兰轻声问。

李康宁闻声打量着她,若有所思。

“佩兰,你且去一趟翠微殿,亲自将我将幼时的练笔之作都一一按年份整理出来。”

佩兰微微一怔,旋即应下。

李康宁这才重新上了马车,领着芷兰等人出宫。

刚回到公主府,小禄子便谄笑着迎了上来。

“公主殿下,方才驸马派人回来传话,说卫所要拉练,这几日暂时不回公主府了。”

李康宁愣了下,心中五味杂陈。

那混蛋裴翊之,不会是因为她小日子来了就索性不回府住了罢?

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。

初冬的午后细风微凉,李康宁却觉得无比燥闷。

不论回到晴雪院的寝房,还是去到湖畔的画室,处处遍布男人浓重的气息。

“公主可是想驸马了?”芷兰见她自回府就一直闷闷不乐地,便低声打趣。

“才不是!”李康宁矢口否认,小脸却晕起绯红。

她才不会想那个满脑子净是……的色胚呢。

她急急吩咐:“芷兰,你快把这幅画像收起来,别搁在书桌上了,看着碍眼。”

早知道她昨日就不费功夫把这臭裴翊之画出来了。

“哎,奴婢这就来。”芷兰边应答边凑上前来。

目光落在画像上时,她的呼吸骤然微滞。

“公主,这是……”芷兰揉了下眼睛。

“这是裴翊之,三年前的裴翊之,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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