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病秧 第35(2 / 3)
桂嬷嬷一早就在旁边摩拳擦掌,已经做好了要好好给这小浪蹄子一个下马威的准备,没料到等了半天,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,她不由惊诧地看向身旁。
连常见也下意识抬眼朝上方看去。
宁妱儿方才紧张到大气不敢喘,对上那双几乎与沈皓行一模一样的眉眼时,她仿佛瞬间回到了一年前,她在赵府第一次看到沈皓行那日。
这样审视又冰冷的眼神,让她浑身不自在,可没想到,她仓皇垂眸时,竟听到这样一句话来。
若不是王婉容语气过于冷淡,这话怎么听都带着关切宁妱儿,埋怨沈皓行的意味。
屋里片刻无声。
王婉容再次开口:“哑的?”
宁妱儿这才意识到她是一直在等她回话,忙摇了摇头,开口道:“回娘娘,王爷……他给民女吃饭的,一日三餐,从未缺过。”
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想的,宁妱儿在说完这句以后,莫名又补了一句,“王爷待民女是极好的。”
“呵。”王婉容这声轻笑充斥着讽刺的意味,她一面把玩着手指上修长尖锐的蓄甲,一面望着宁妱儿,慢悠悠地开口:“你不恨他?”
宁妱儿略微顿了一下,随后立即摇头道:“不恨。”
王婉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,她用帕子掩住唇角,笑了好一阵,才缓缓道:“你可是以为,本宫什么都不知道?”
在沈皓行拒不入宫这段时间里,王婉容已将宁妱儿的身世背景调查清楚,且还知道她是如何被沈皓行带来的上京。
所以在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,王婉容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,那时的她也有着这样干净的面容,这般透亮的眸子。
从某种角度上来讲,她与她的遭遇倒是有几分相似,皆已经嫁为人妇,却又不得已被人抢夺而去。
只是她遭遇的更加惨烈。
王婉容想到这儿,眸光在一瞬间又阴沉似不见底的深渊,语气也骤然恢复之前的冰冷,“不要在本宫面前自作聪明。”
宁妱儿这一次却意外的没有害怕,她仰起脸来正视着那双冷眸道:“民女没有妄言,是真的不恨王爷。”
王婉容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愈发收紧,蓄甲将漂亮的雕纹扶手划出几道细痕,“大婚当日,将你强掳而去,你不恨?”
宁妱儿说得越是真切,王婉容心中生出的愤恼越是强烈,不等宁妱儿回答,她又立即厉声责问道:“那你心中可有愧疚,对你夫君的愧疚?”
宁妱儿用力抿唇,也终是将目光缓缓垂下,片刻后极为缓慢地出了一口气,“发生这件事并不是民女的意愿,所以需要愧疚的并不是民女。”
她是受害者,需要愧疚的不该是她。
然而这句话落在王婉容耳中,便是狡辩的意思,她毫不客气地讥讽道:“对抢夺你的人没有恨,对你辜负的人也没有愧,你说得这是人话么?”
“民女自幼体弱,在家中数十载多为累赘,任何事也帮不到忙,出不得力,且一生也无以为报,这样的愧疚无论何时都长存在心。王爷将民女带在身旁,起初民女心中的确是有怨怼,然之后王爷待民女却是呵护备至,还有最好的大夫,最名贵的草药……”
说到这里,宁妱儿抿了抿唇,声音忽地低了起来,“民女兴许在王爷身边待着,还能多活几日。”
只要沈皓行待她可以一如既往这样好,待在他身边的确要比待着衡州时身子要更加好。
王婉容知道她患有心疾的事,如此一来,她倒是能想明白宁妱儿为何会不怨恨沈皓行了。
然而下一刻,王婉容忽然意识到什么,挑眉问道:“那你可知赵家出事了?”
宁妱儿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这倒是让王婉容有几分意外,只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,小姑娘只是知道赵家出事了,却不知道沈皓行明明在最初可以相助,却眼睁睁看着赵家入狱,没有出手的事。
王婉容目光慢慢落在常见身上,语气不明地轻轻道:“那你可还知,赵家原本不会出事。”
宁妱儿心脏陡然一紧,随她目光看去。
方才还隐约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,此刻便被两道目光盯上,常见颇有些失措地蹙了蹙眉。
“哦……”王婉容刻意拉长了声音道,“原来他没有告诉你这些,本宫还以为,你是知道的,难怪你会说不恨他。”
心脏又是猛烈地颤动了几下,宁妱儿双拳握紧,强忍住不适,她目光从常见身上移回王婉容身上,语气坚定地道:“民女信王爷。”
在一刻钟前的寿宴上,王婉容称身子不适提前告退,然她刚出去不久,一阵低咳的沈皓行也跟着退了下去。
得知常见与宁妱儿刚刚被叫去容乐宫,他并未焦急,而是不疾不徐地跟在前方那道隐约可见的一行人身后。
在那行人走进容乐宫后,沈皓行才慢慢上前。
宫中是有规矩的,主子在房中问话,若是挥退身侧宫婢,这些人出来后也不得靠近门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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