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病秧 第27(2 / 3)

轮椅给她。

有了这轮椅,宁妱儿方便了许多,去净房也不再害怕会跌倒了。

她也会时常像沈皓行在时那样,给自己的一双小腿进行揉捏按压,有时候有安来时,她还会询问一些关于得了心疾该如何养生的问题。

有安的回答和张大夫在某些方面是有些出入的,不过大致相同,这个病若是娘胎带出来的,是没有根治的法子,全靠日后的养护。

有安曾跟着师父四处游历行医时,见过不少患有心疾的病患,这些人当中,大多数幼年便会夭折,像宁妱儿这样活过及笄的,都是屈指可数,能活到而立之年的,他就只见过一个,那人还并非是天生心疾。

想至此,有安心中不免感慨,这样一个乖巧又坚韧的小姑娘,险些就因为他的多虑而被伯母下令处死。

宁妱儿喝完药,朝他露出一个笑容,“谢谢有安大夫。”

有安羞愧地垂下眼来,起身离去。

从舒静院出来,他便又立即赶去水榭中心的密室,沈皓行已经昏睡两日,今晨刚刚醒来,此刻神色渐渐恢复了一些,照道理还是得静养,他却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喝药。

见有安进来,他搁下碗,慢条斯理地擦着唇角,问道:“她如何了?”

有安不知沈皓行口中询问的是哪个他,毕竟除了沈皓行和宁妱儿以外,他这两日还有一个人要照顾。

见沈皓行也没打算解释一下,有安便挨个说,“你房中那位已经无恙,安心休养几日便可,就是日后要更加仔细,万不可胡来,至于另一个……”

有安眉心微微蹙起,“他也无性命之忧,只是面容上烧伤的部分,日后应当是无法恢复了。”

沈皓行也不知从何处摸来一颗狼牙,若有所思的在手中把玩,片刻后,缓缓起身。

有安劝他躺下休息,他却是淡道:“无妨,我心里有数。”

有安起身将他拉住,焦急道:“你有数?你都这样了,身上的伤刚结痂,随意一动都有可能再次崩裂,万一伤口感染,到时候连我也回天乏力,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这条命了?”

沈皓行蹙眉将目光落在有安紧紧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上,许久后,他唇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亲人之间的关切,原是这样的么?

然而下一瞬,他又想到,也许有安只是怕他死了,就没有人能替郁家报仇,所以才会这样在意他的安危。

沈皓行面容恢复冷漠,淡淡拂开有安的手,掸了掸衣袖,什么也没说,便朝密室的深处的另一间屋子走去。

这几日朝堂内外一片震惊,皇上勃然大怒,起因是大理寺狱在前日夜间忽然起火,要知道大理寺狱是号称整个大齐最严不透风的监狱,这里面关押的皆是犯了重罪之人。

所幸当时灭火及时,没有殃及无辜,狱卒中无人伤亡,只是有几个受了轻伤,囚犯中却是有人重伤,有人身亡,而身亡的那几个,却正好是定了死罪的。

大理寺卿赶到时,赵正则不顾一切地扑在一具烧焦的尸体上,哭喊声撕心裂肺,连当初大理寺用刑时都未见他如此痛苦。

最后还是上了三个狱卒才将他与那具尸体拉开。

尸体的样貌已经辨认不出,但是从身形来看,是赵茂行无疑。

昏暗的房间内,床边上男人抬手在脸颊上大片烧伤的地方慢慢摸了一遍,他面无表情,目光却是比墙上的烛灯还要明亮。

脚步声渐近,很快,一个身影走入视野,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,赵茂行先是惊讶,可随后便立即起身,走上前双膝跪地,俯身叩首道:“感激王爷救命之恩!”

沈皓行将他上下打量,曾经那个单纯到有些憨傻的年轻人,在不足一月的时间里,彻底脱胎换骨,宛如另一个人,在他的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属于赵茂行的影子。

“你可心中有怨?”

沈皓行语调低沉,声音冰冷,这也与半年前在衡州时截然不同,赵茂行直至此刻才明白,面前的魏王绝非池中之物,他隐藏至深,深到连大理寺狱都能摸得到。

他双拳紧握,斩钉截铁道:“我对王爷只有感激,日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!”

“可本王未将你父亲救出,且在知晓赵府会涉险时,也未曾出手相助,这些,你可怨?”

这些沈皓行并不打算瞒他,若此人日后可用,那最好是先从他口中得知。

赵茂行彻底挺直腰背,将颇有几分骇人的面容彻底展现在沈皓行面前,他便是要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说这番话时的神情,可有真假。

“王爷有心救我父亲,是我父亲谨慎,怕一次烧死两位刚刚定下死罪的囚犯,会引得皇上猜疑,从而自愿留下,这与王爷无关。”

赵茂行眼眸酸胀,强行压住情绪后,又道:“父亲与我说过,王爷在从衡州离开之时,曾留下‘水鱼’二字,父亲知晓其中之意,却是秉承无愧于心,不愿听取。”

水至清则无鱼。

为官数载,赵正则怎会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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