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-7 家书/巫蛊(苏嫔场)/贵妃这小宫女昭阳宫要了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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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雷雨骤来,直到半夜才歇。

瑶月进来的时候,惊讶发现娘娘已起身了,正散发坐在铜镜前,垂首看着窗外的一株被风雨打得垂头丧气的白色花木,面色瞧着竟比这花儿还白。

平日里不觉得,今日一看,这才发觉娘娘又瘦弱了许多,脊珠伶仃清晰可见。

不过怀孕后女子胃口顿减,也属常态。瑶月心疼地想着要做些什么来为娘娘补补身子,一边打了热水来为其洁面,口中问道,“娘娘今儿个怎么醒的这般早?”她顺着苏嫔的视线看了过去,蹙了蹙眉,“都怪昨晚的那场雨!前些天日日盼着时不来,偏挑这个时候,丫头们没防备,叫这雨打了海棠树。奴婢刚已去叫人向事务府报备了,明日便会送新的过来,娘娘不必忧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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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不必了。”

苏兰棠怔怔看着零落的海棠瓣,嘴唇轻轻颤了颤,“这是……母亲送给我的。”

她的声音那般轻,如同这瓣棠花飘在空中,只被疏风狂雨打着便散了、落了,人人践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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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记得那时将入宫,母亲在宗族长者们面前求了几日几夜,却仍改变不了结果,只好哭着将为她准备好的大红嫁衣片片剪碎,在临别时,送了她一袋家中的海棠种子,父亲严厉又慈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兄长骑马护送她一路进京,庶妹们站在轿后或不舍或艳羡,她被重重头饰压着,跟在黑袍的公公身后,一脚踏进了被六朝金粉浸染着的京华城。

从此,家族荣光,尽付一人。

那袋种子也随着她辗转进了芙蕖宫,却不耐京华的水土,满满一袋种子,只活了这么一颗。她将它栽到窗前,令人好生照看,但是久而久之,她便将它抛在脑后,不甚重视,底下的人也有学有样,不以为然。

直到今日,她才想起这株海棠的来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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瑶月没听清她的后半句,疑惑道,“娘娘,不用送新的了吗?那奴婢去跟事务府的说一声。”她还以为苏嫔只是见到残花而心生怜意,毕竟清贵门第出身的闺秀大都擅长悲感春秋,“不栽海棠了也好,花树招虫得很,可以换种松柏之类,等下回季夏一到,娘娘便不恼天热了。”

“是么。”垂着发的柔美宫妃神态淡淡,忽地想起了什么,眸底染上真切的笑意,“昨夜风雨那般大,阿燕睡得可好?”

瑶月撇撇嘴,一边利落地梳着面前的青丝,准备挽一个流苏髻,“娘娘还不知道她?天塌下来都能睡得香呢,奴婢看啊,她和她那宝贵肥鹅真不愧是一家的,心都大到天边儿去。”

她见娘娘忍俊不禁,想了想道,“这会儿阿燕应是在尚衣局那边,她有个小妹在那做事,娘娘要唤阿燕来么?”

苏嫔摇摇头,正要说话,宫外忽地便传来一阵喧哗。

瑶月眉头紧皱,“这些新来的婢子们越发不懂规矩了,大早上的便这般吵闹,娘娘等着,奴婢这就……”

话语未完,一宫女便面色惶恐推门而入,“娘娘,袭贵人来了!”

瑶月一惊,随即不安地看向苏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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袭贵人向来和自家娘娘不和,凡是来访准没好事儿,而娘娘又性情温柔,是以昔日争斗大都是以娘娘退让为主,令她们芙蕖宫可是被梦羽宫压了好一段日子,宫婢们遇见了都抬不起头来,不过自娘娘有了龙嗣、被升了嫔位之后,下人们惯会看人下菜,自是人人巴结。

据说袭贵人那时在宫里生了好大一通气,砸伤了好几个奴仆,之后倒也不常来芙蕖宫找麻烦了,约莫是分位骤然低了一等,心中不痛快,连梦羽宫都少出了。

今日特地过来,莫非是身后有了什么靠山,是以又嚣张起来了不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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瑶月心中思量着,神情时怒时忧,苏嫔倒是面色平静,似乎早有所料,轻轻一笑,“无事,继续梳妆。”

外头又是一阵阵喧闹,伴有女子尖利跋扈的叫骂声,那禀报的宫女咬了咬唇,犹豫又难掩焦急,“奴婢已说了娘娘身体不便,今日不见客,袭贵人却非要闯进来,还、还带了好大一群内侍太监们过来,瞧着来意不善……娘娘,这该如何是好?”

“带了这么多人过来?”瑶月瞪大眼。

宫外喧嚣闹腾,宫内一片寂静。

苏嫔凝视着铜镜里映照出的、女子美丽庄荣的面孔,敛容,缓缓起身。

“好了,为本宫更衣吧。”

来者不善,纵千谋百虑,却也避无可避,那至少,让她以最好的姿态来迎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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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绣华服,玉坠压襟,直到一丝衣褶也无。

瑶月凝眉不展,偶然一瞥,瞧见铜镜旁的花坛下压着一封拆封的信,不由抬头向苏嫔看去,“娘娘,这是……?”

苏嫔将信件拿起,目光淡淡,随手丢进了香炉中,“一封家书罢了。”

炉火触纸便燃,发出细微的“噼啪”燃烧声。

瑶月在跟在苏嫔身后出去前,不知为何,莫名地往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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