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里和托亚(1 / 1)

「我就直说了,只能永远和它绑在一起吗?」果皮颜色比较深的那个——当然是在母树看来,气急败坏的散发不满的讯息。「随时可以分开。」母树非常肯定的告知。这时候浅色的那个晃了晃自己,磕在紧贴着的果子身上:「你讨厌我?」「也没有。」这次的回答反而很快,紧接着就突兀的安静下来。

居中调停的母树则趁机开溜。

严格来说它们分不出长幼,哪怕是从有意识开始,也是同时发言的。因此,托里——即一直以来果皮都比较浅的那位,不知道做了什么能够得到名义上的长兄地位。虽然,托亚还是叫它「托里」而不是哥哥。单凭托里一个人来传递了取名信息,托亚却没有争着说话,事情已经比以往好的多了。

母树不关心它们为什么决定不再分开,祂近来正忙着劝说一对来了好几次的爱侣。他们一次想要两个……这是不难的,可以有很多匹配的推荐,很快能安排彼此了解。可是女士提出了一个堪称「苛刻」的期待,她跪坐在母树面前,绞尽脑汁的描绘:“这很突然。我是说,有没有一模一样的那种。”

那对一看就有点迷糊大条的夫妇来的时候,托里和托亚都没有关注:他们根本还没想过什么时候离开母树这种问题,仍然在为莫须有的未来争执分配,看起来不达成一致誓不罢休的样子。

直到怦的一声——托亚满脸不解站在那里,和牵着手的托里迷茫对视,非常确信从彼此眼里看见了无数的问号。面前的女士却爆发出了巨大的热情,她踌躇半晌,手紧紧抓着伴侣的袖子,十分激动的向他确认。

刚刚还不太靠谱的男士却拉住人,不知道说了什么。女士对自己的先生点了点头,试探的站到托里和托亚面前。她抿着嘴唇,开口的声音像百灵鸟/泉水叮咚:“嗯……你们好啊。”

那一句话具体更像什么声音这件事,每一次回忆都会让他们大打出手。但是!接下来的一幕就保持了高度一致:神秘而特别的感觉,就像母树的故事一样分不出虚幻和真实。看到的那一刻,所有的问题就都不见了,对面就是全部的答案。

那个说寻常又不寻常的少年远远的出现,有点漫不经心。他往这边不疾不徐的走过来,甚至还没开口。托亚敏锐的看出了托里焦急的视线里烧灼着相同的爱慕,他立刻追上声音,两人同时喊出了那句:“哥哥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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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之后的第160年。

两位联袂而来,母树怀念的听他们凑在一起密集的争吵。

……

“我觉得不行,如果哥哥宁愿离开怎么办?”

“那你说啊?现在他根本不留在家里——不如说,他们离开后哥哥已经很少回来了。”

托里最后退让的说:“其实,哥哥也没有拒绝我……”托亚的声音却尖锐起来:“难道他拒绝我了?关键是哥哥不想留下!”

双生子忽然闪电般交换了目光。

两道完美重合的声音对沉默半天的母树求助:“一个有关哥哥的「约定」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