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恶少出没路见不平乱拳打死(1 / 2)
最后,由老太太从中斡旋,父子俩各退一步,取了一个折中的称呼,我从此以后就叫他晚娘了。
也许有人要问,我爹为何要对我如此残暴?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,还是道德的沦丧?
这件事说来话长,容我从头讲起。
据说,当本少爷还是襁褓中一名珠圆玉润的婴儿,我爹就找了个摸骨先生,算一算我将来有没有出息,谁料那先生摸到我后脑勺,脸色顿变。
慢着,你们不要多想,并非我骨骼清奇,他也没有带我修炼绝世武学的打算,原来是他摸到我脑后有一块反骨,上臂上还有一块红胎记,这样的人不仁不义、不忠不孝,又生在巳时末刻,生于末时为癸巳:癸水耗辛金,且巳火先天克辛金,故克父。
我爹大惊。
所以,别家的长子都住在东厢,我打小住在西厢,那里离正房最远,以免我身上的煞气冲撞了他的贵体。
小时候,门框边贴着许多纸条,纸上用鲜艳的朱笔画着花,我时不时用手去抠,有时候还会吃进嘴里,原来那是防止我克父的符咒,二十几年来,也得益于他的小心翼翼,父子相安无事,哪知道我娘得病,先走一步,让他也开始提心吊胆,总觉得我这个灾星就要开始对他发功了。
就因为这块骨头?我伸手摸了摸,后脑勺好像的确要比别人的突出一些,不过也仅此而已。
我时常对镜暗叹:荣二,老天爷赐你这样一张英俊的脸庞,又赐你一身非凡的气度,命运怎么如此坎坷,难道是暗中的磨练?想想也罢,贵人的道路,怎会一帆风顺?贵人的命格,怎会与凡人相似?
扯远了,再说乌绵。
那个时候,哪怕我因为乌绵挨了打,但我生性善良大度,从小我娘亲就教育我:将军额前能跑马,宰相肚里能撑船,所以我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,一有空就去内室找他,在屋子里东摸西蹭,或是抱着竹枕头吃东西,看小人书。
我的话一多,他就厌恶地皱眉头,这时候我就识相地闭上嘴,看着他跪在画像前祈祷祝告,模样十分虔诚。
在他那儿的书册里,我知道了觉弥阴的故事:嬿族神话里一个矮小狰狞的恶魔匕食奴,吸食人的诸多邪念,受心术不端之人供奉,附到恶人身上,助他作恶,一日看中了创世女神觉弥阴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而觉弥阴与善良的凡人男子安旃相爱,安旃没有法力,被匕食奴抓走,引诱觉弥阴神去救他。觉弥阴神从东边日出之地出发,淌过九条大河,翻过九座高山,杀死了九只恶兽,才到西边日落之地,率一蛇一虎与匕食奴恶斗了三天三夜,终于救回了心爱的安旃,可是此时安旃已死,于是觉弥阴女神抱着安旃尸首,流干了眼泪,与他化作两棵参天神树,根系纠缠,枝叶交通,树影婆娑,匕食奴身受重创,不知所踪。
我以为好人会好好活着,坏人应该受罚,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的故事……我看完之后,不由得有些唏嘘,追着他问:“那个匕什么,下地狱了吗?”没忍住,捶了一下桌子,义愤填膺地说:“他可太坏了,让他永世不得超生!”
乌绵说:“我们那里没有地狱。”
“那,觉弥阴和安什么的,复活了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你有话,可以问她。”乌绵望向墙上挂着的画像。
“她太丑了,我才不问丑东西呢。”
其实我是想夸乌绵长得好,又不好意思说,可他实在太笨了,显然没有体会到我迂回的赞美,彻底不理我了。
乌绵性子冷,用老太太的话说,就是有点邪性,全不近人情,直到现在还吃不惯我们这里的东西,消瘦得很厉害,再加上我先前说的,家宅中的算计、老太太的刁难、我爹的严苛,仿佛风刀霜剑一般,那嫣红的嘴唇上,血色就一天天衰淡下去。
唯一一次见他微笑,是他无意中捉了一只红色的小甲虫,很用心地养在小琉璃罐子里,用皮纸蒙着口,扎几个洞透气,他甚至主动和我说:“这种萤火虫,在镇河不多,是我们家那里常见的。”
到了晚上,它在里面荧荧发亮,像漂浮着一枚小小的烛焰。
可是第二天早上,萤火虫就死了,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悲伤,好像做了一件错事,目光慢慢变冷,连虫带罐子,丢出去了。
我灵机一动,刨出那罐子,取了萤火虫的尸体,在屋里捣鼓了两下,做好了,就把东西藏在怀里,想去内室里找他。
可是内室里没有我美丽的晚娘,只有那个丑陋的觉弥阴神,我又转身去到萱草花圃里,问了我的奶娘魏妈,魏妈也说不知道,我就去了正屋,远远地看到灯还亮着,橘黄暧昧的一片,忽然,里面传来激烈的抽打和咒骂声,这声音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,心里一紧,急步冲上去,隔着窗格,看见他光着身子,黑缎般的头发覆在后背,像狗一样撅着屁股,承受着我爹的鞭打。每被抽一下,便发出隐忍而痛苦的闷哼,垂着头,滴答滴答,汗珠从鼻尖滴落,饱满的臀肉轻颤,白皙的后背留下道道深红鞭痕。
和那画像里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