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晴天霹雳我也想冷静但我做不到(2 / 2)
这些狗屁事情,心里还是烦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,于是我爬起来,拿出抽屉里的刨子、锯子、锉刀,点了灯,一样样地擦拭、上油。
忽然有人敲门,“叩叩”两声,节奏舒缓,不疾不徐,我心想,爷才懒得搭理你,就自顾自躺在椅子上装死。
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被推开,乌绵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,下颌清瘦,眼睫纤长,站在门口,和我对视,过了半天,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:“荣二,你在赌什么气?
我瘫在椅子上,就不理他,试图无视他,让他当场气死。
只听见房门被关上,脚步声渐渐近了,他反手把大氅簌簌地褪在地上,身子就像一道洁白的细缎,如同凉月般,涓涓流泻在我的膝头,我看他竟然这么快就忍不住来勾引我,又想起白天的事,哼了一声,忍不住地嘲笑他:“我说晚娘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他用手掌轻轻捂住我的嘴,皱着眉,用气声恨恨道:“你气得我头疼。”
这个时候了,还装什么装,我偏不吃他假正经的这一套,一个翻身,就把他压住,去堵他的嘴,如饥似渴地亲了一会儿,手掌就插进他腿根,往他下三路探。要说这贱人年纪也不轻了,怎么还是一身细皮嫩肉,三天不碰就想死人。
他往后躲闪了一下,抗拒道:“今天不行。”
“怎么就不行了,我偏要!”我被打断了,有点烦躁,压着人又要亲上去。心想你不行你来找我干嘛,进茅坑不拉屎光看着啊?
他隐忍地别过脸去,呼吸也有些急促,用手掌挡住我的脸。
“你等一等……”
我看他这副抗拒的样子,心头欲火蹭蹭蹭地上涨,都快烧到头顶了,深吸一口气,握住他的手腕,在他脖子上瞎啃。
乌绵身子一颤,显然也起了反应,但他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没搭上,忽然当起了贞洁烈夫,“啪”地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。
“打我是不是?”我被他扇得左脸滚烫,俊脸想必是比较狰狞,又大声反问了一句:“打我是不是!”
乌绵脸色凝重,坐在我怀里,抬起手,用冰冷的手心抚在我的脸上,给我降温,与此同时,脸也贴上来了。
我又顿时觉得没那么燥热,不耐烦道:“有屁快放!”
于是他沉默了半晌,等得我鸡巴都软了,漂亮的嘴唇才慢慢地贴到我耳边,像倾诉一个秘密,低声说:“二哥,我又有了。”
“有了?”
他握住我的手,往小腹上摸去,低头道:“这里,有我们的孩子了。”
孩子,我还以为是什么事,原来是孩子,他是不是觉得我长这么大,还没见过孩子?可笑!他们这些蛮子,就是少见多怪——
等等……
等等!
有什么?
什么有了?
有我们的什么?
我脑海里就像有根丝线,一会儿绷成一个“一”字,一会儿扭成一条蛇,一会儿缠成一团乱麻。
我很快转过脸去,试图从他雪白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,毫不夸张地说,那个时候,当我回过神,理解那话中的含义,只感到一道大雷从头顶径直劈下,把我劈得四分五裂,久久不能言语。
过了半天,也许是初为人父的喜悦,也许是天然的聪慧和镇定,把我拉回了现实。
冷静,荣二,冷静!
我攥起铁拳,“腾”地一下站起来,把他摔在地上,暴跳如雷:“不对啊,乌绵,你不是每次都会喝那个什么药……”
乌绵跪着,低下头,肩膀不受控地颤抖,捂着眼睛,仿佛也有些无措,可能是我的反应太大,把他给吓坏了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但乌绵终究是乌绵,他不是我,几乎只是慌乱了一瞬,神色也就镇静下来了,撑着椅子站起身,盯着我,沉声命令道:“你声音放低些,别让下人听见。”
常在河边走,哪能不湿鞋。四年来,搞了那么多次都没出事,要怪,就怪我的那个太过强悍,吃药也敌不过,嘿嘿,这么想着,我又觉得没那么可气了,甚至冒出些不合时宜的得意之情,爷厉害吧?
不过,现在也不是逞能的时候,我冷静下来,很快察觉了疑点,质问:“慢着!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?你栽赃陷害我怎么办?”
可能是我的错觉,我看见他立即恢复了白天的那种冷酷,唇瓣抿成一线,拾起了地上的大氅,用手拂了拂,露出一个冷冷的笑:“荣二,我只有你一个男人。”
我无情戳穿:“你以前对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吧?”
简简单单的反问,居然把这么尖牙利嘴的乌绵问住了,穿衣服的手一顿,继续不紧不慢地系好衣带,转过身,朝门口走去,便要离开。
“先别走,不管谁的,这个孽种都不能留!”
“好,”他停下脚步,微微侧脸,垂眸盯着地面,睫毛上浮现的月光微微一闪,继而很痛快地答应:“明天便叫郎中过来开药。”
说罢,吱呀推开门,披着一身冷霜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