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假玉璃 上(2 / 3)

住,陪侍已然说完了:“只怪那侍儿并小少爷,怕是一双美人……”三公子耳闻此语难得娇态,耳根都红了几分,跺跺脚把他推出门要茶去。芷蘅笑着并不阻拦,临门还不忘嘱咐,“……且多带些!”墨予正呐呐预备回位置上,走到中途却被芷蘅截到膝上抱住。

白夫人抓住三公子搅在一起的手指,逗弄垂着头的少年:“真真胡来,郡君早嫁了大姐姐……”话语未毕芷蘅托着人的手加重力道拧了一下他的臀瓣,口中训斥道,“左一个公子又一个少爷的……当不得你喊一声小姐夫?”

三公子本就羞不得言,又被惩戒,好在初春衣料不薄,并未痛极,红着脸嗯嗯啊啊的钻到夫人怀里不搭话。“不过……那确实是一对玉骨冰肌,别样风情。只有一样,我们爷如何早知是美人呢?”芷蘅追着问,按住手亲了脸颊好几下,又与他提起后来之事。

大姐姐哪里是好说话的,如今情由皆明,宁氏自有尚书处置,婚书却成了问题。纸是包不住火的,假的自然也做不成真。原本璃小少爷先天有缺,且玉氏上下早已认定那陪侍才是尚书府公子。但芷茹这一回来,论情论理,绝无可能娶一位下奴,尤其是背景如此复杂之人。

何况如果带走香善,已经“与使者大人定过亲”的正牌小少爷要如何再议婚娶?只怕不论是这顶替主人骤然高攀的侍儿,还是体有残缺被夺婚约的少爷,谁也逃不过悠悠众口。

原本芷茹决意提笔去信,不可将错就错自然只能永绝后患,只等老太太和上面示下。只要真的玉璃娶进门,假的少爷死在回京路上――等到了金陵,陪送的玉氏旧人尽数遣散。三五年后,只说男儿长开了身子或不适应水土,性情和容颜有变,属国自然不当有二话。

大姐姐忖度信件一到,老郡王必将应允――甚至,圣人极有可能龙颜大悦。当日谁也不想联姻一位属国之子,不然这桩亲事怎么也轮不到芷茹。

因此,这小姐夫天生的纯稚可爱,倒是最大的一桩好处也说不定了,更不用说附加这样一个偷龙转凤的把柄在手。来日连陛下也可斥属国一个欺瞒上王子侄,正经是再好不过的兵戈借口。至于这件事里牺牲个把人,还不是自家的,很用不上一句叹息。

事到此处,芷蘅怀里的三公子兴奋的嚷嚷:“我可等不得听听了,这事后来是如何转圜呢?”白夫人叹了口气,不说女子们,只在这深闺娇宠的少爷们眼里,区区一侍儿,如何险象环生,终究不过耳边一趣事罢了。

香善,香善……这陪侍倒有个好名字――却说尚书大人与大姐姐想法相左。当然,这位太太膝下繁盛,对着这般有不可说之处的男丁实在没有那许多慈母之心。再者心比幼儿如何能得宠爱?知晓来使拒绝有关婚约换人的献策后,宁尚书当即决定将“二公子”送回本家,为“长兄”出嫁避忌:正是要放弃郡君,真真正正坐实陪侍的大公子身份了。

避忌乡下!他太清楚无人可傍的貌美男子,会遇上什么了,何况还有可能带着大笔钱财,而少爷至今仍然行为如旧。若路遇劫匪呢?惊马呢?陪侍想着尚书大人不耐烦的神情,不可控制的想:甚至……赔上性命呢?

无论如何,主子从未做错过什么,他自认做不到踩着恩人的尸骨,毫无愧疚嫁入高门。香善躲在哭成泪人的尚书君人房外,握紧拳头犹豫良久,最终还是在午夜时分翻墙敲响了“未婚妻”的院门。

“……你要说的就是这些?”芷茹右手肘撑着桃木小几案,拨着茶盏懒懒的问他。这是她头一次见到衣着暗淡,饰品稀少的侍儿,恍惚间只剩一两分当日点选时候的明媚机灵模样。

此刻他跪在上邦来使面前的脚踏上,努力坚持着仪态――贵人们不会耐烦听一个哭哭啼啼的卑下男子的胡言乱语,香善神情恳切的请求:“是,大人。奴实在……”

“可我看到的是你,”芷茹的双手保养的极好,此刻指尖触到香善脸颊上,语气和动作极度温柔,眼中没有太大情绪的打断他,“……选的也是你。”

跪着的陪侍沉默着犹豫许久,最终下定决心抬起头,眼睛盯着屋中贵人的鞋尖,缓缓言道:“唯愿尽全力保护少爷……但请大人成全。”

芷茹歪着头看他许久,忽然笑了:“该是从未问过……你叫什么?”侍儿深吸一口气答了。白大小姐依旧笑着,极和善的扣着侍儿脖颈用力捏紧,温柔的询问他:“香善啊……你说不能李代桃僵……那么永绝后患如何?我自然会娶你家少爷。”

侍儿虽然尽力维持仪态,但整个人仍然止不住的发抖,出口的话哆哆嗦嗦:“是……尚书府,从,咳,从没有两个少爷。”芷茹倚门看着人出去后忍不住抹眼泪的背影,心里有了几分真切的喜欢:这么看来,这个极有成算的男儿未必就不好?

将将一旬,玉氏朝堂即传遍了尚书公子因高烧失智,使者大人或将重选亲事之言。这倒是出人意料,她原本以为,这聪明的少年还会再来争取一次,毕竟关乎自己的性命。十五月圆,香善再次于子时扣门,一身衣饰却如第一次与王宫侧殿相见:美人如玉,巧笑倩兮。

“愿使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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