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、自作主张(1 / 2)

御花园里乱作一团,影卫同行刺的内侍打在一起,修趴在地上,脸上溅上的是十七温热的血,千钧一发之际,是十七替他挡了这致命的一刀。

远处的朱阙踉踉跄跄地狂奔过来,直跑得束发的青丝带也散开了,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惶恐。

十七趴在修身上,意识已随着流逝的鲜血渐渐远去,我这就要死了吗?十七迷迷糊糊地想着,耳边修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弱了,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看了看被自己护在身下的那人,这条命用在这里……不可惜……

再说跟影卫打在一团的内侍,竟是逐渐占了上风,眼看着赶来增援的影卫越来越多,内侍自知再战下去于己不利,于是从怀中掏出几颗烟雾弹掷出,竟是借着漫天的烟雾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身了。

一众影卫奋起直追,御花园也渐渐涌入许多护卫,修被扶上龙辇,抬往寝宫,宣太医的宣太医,抓刺客的抓刺客,一时间没人理会孤零零躺在亭子里的十七,任由鲜血在地上蔓延。

闻讯赶来救驾的黑豹悄然落在似乎已了无生气的十七身旁,探了探脉搏,径直拎起十七走了,倒也无人在意。

寝宫内,修被一群太医围得水泄不通,左看看右摸摸,朱阙在一边紧张得不行,脸上尽是自责,想上去询问情况又怕打扰太医看诊,简直是坐立不安。

终于,一位太医不慌不忙地向朱阙拱手行礼道:“神官大人尽管放心,皇上龙体并无大碍,只是受了些许惊吓,需要静养。”

听到这话,朱阙那一颗从修亭子里遇刺开始就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下地来,答谢过太医后,朱阙忙不迭地扑到修的床前,望着修许久,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,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,只是垂下了眸子,轻轻握住了修的手。

“堂堂神官竟在众人面前披头散发,太不得体了。”手中握住的手却轻轻抽离了开来,朱阙抬头,直直对上了修似笑非笑的眸子,鬓边散落的发丝被少年天子仔细地别到耳后,

只听得修悠悠地说道:“他们终于忍不住了。”

朱阙见得修这与以往不同的模样,不由得愣了一下,轻声疑惑道:“陛下?”

修以一指抵在朱阙柔软的双唇上,轻声道:“嘘。”

朱阙辅佐先皇多年何等聪慧,一下就明白过来,双唇略微有些激动地颤抖着,缓缓回了一句:“是。”

“十七呢?”修接着问道。

“这…臣下当时只顾着陛下安危,竟没注意到他,稍后臣下就安排太医去医治。”朱阙略微有些尴尬的回答道。

“……当时没注意?稍后才去?那他不是死定了吗?”修嘴角抽了抽……

“不会。”一道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从房梁上响起,随即落下一道黑影,俩人定睛一看,原是冥豹。

“属下已将十七安顿在太医馆内,此子以身护主,忠心可嘉,刺客出手很辣,想来势必要取皇上性命,短刀上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,此子能否挺过这一劫还很难说。”冥豹跪在床前垂首道。

“……刺客出手不是存了势必取朕性命的心,难道是打算跟朕玩吗,朕觉得你在讲废话……”修嘴角再次抽了几下道:“如果十七挺过去了,让他加入影卫吧。”

冥豹行礼称是道:“皇上圣明,属下也有此意,方才探了下此子脉搏,竟发觉此子任督二脉皆已打通,常人16岁方开始习武显然为时已晚,难成大器,但此子习武可事半功倍,如不是背后有世外高人相助,绝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。”

修听罢点了点头道:“嗯哼,有点东西。”

朱阙望向修疑惑道:“此子到底何许人也……莫非皇上就是知道这点才……”

修摆了摆手:“也不算,但也差不多,此事先揭过不提,摄政王那老东西该是忍不住了。”

朱阙略微沉思后皱眉否认道:“臣下认为不像,此次行刺显然过于莽撞,并未考虑到大局,极不符合摄政王老谋深算的性格,如果他要动手,该是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再起兵方才顺理成章,此次更像是急功近利者的擅自行动。”

修听罢,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道:“神官所想不无道理,如果真是刺客的擅自行动,那他为了大局着想,该是后面几年都不能有太明显的动作了。”

冥豹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些许轻蔑的神情:“猪队友害人。”

与此同时,摄政王府,一间厢房内传来一声饱含着愤怒却又不得不极力克制的低吼:“蠢货!”,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,还有另一道声音在请罪:“王爷息怒,属下擅自行动,坏王爷大事,请王爷责罚。”

“本王现在责罚你又有何用?!”摄政王咬牙切齿地一掌击在案桌上,可怜的木板承受不住这一掌的力道,顷刻断为两截,地上跪着的黑衣人瞟了一眼断裂的案桌,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,继续叩头道:“属下办事不力,愿以死谢罪。”

“死?哪里会让你死这么轻松?”摄政王气极反笑道:“本王自有处置你的方法,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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