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(1 / 2)

我不全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才走的,我发现我待在你身边,总会让你陷入无尽的麻烦中。

我不要成为麻烦的陈栖乐,请你允许我骄傲。”

录音笔里的陈栖乐哽咽了一声。

他说:“我给你煮了一碗馄饨。放在桌子上,你记得吃掉。”

他补充说:“但是你倒掉喂狗也没有关系。”

川西藏区的教学条件相对落后。丹巴县城冬无严寒,夏无酷暑,四季皆适合旅游。陈栖乐来到丹巴已经有两年。这两年,他在丹巴县城的偏远山区,进行支教。

他眼睛不太好,行动不便,情绪经常失控,但在工作时却能意外地管理好自己的情绪。他给孩子们讲课,在课堂上不熟练地板书。

十二月,丹巴县城变得冷冽起来。

“陈老师,上个月采访过你的记者回来了!”格桑很开心地来找他。

格桑是陈栖乐暂住的藏寨屋子主人的女儿,也是陈栖乐的学生之一,学习成绩优异,性格很活泼。

“我已经到了,格桑你跑得太慢了哦。”杨灿脖子上挂着相机,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。

格桑不认识杨灿身边的男人,他太高大,跟藏族的汉子差不多高,又高又壮,但脸更白一些,从脸上的五官来看,又是汉族人。

“杨灿,他是谁?你的男朋友吗?”格桑扯着杨灿的衣摆,晃了晃。

杨灿低头,轻轻刮了下格桑的鼻子:“不是。你们寨子不是要售卖耗牛肉和酸奶吗?这是来收购的大哥哥,你去找你们族长过来,这位大哥哥可以高价把你们的耗牛肉和酸奶都买下来。”

格桑期待地看着男人:“真的吗?你有那么多钱吗?你要是后悔,现在跑还来得及,否则你的钱不够的话,我阿哥不会放过你。”

男人把包里的金条拿出来,摆在桌子上:“定金。让大人来和我谈生意。我可不跟小朋友谈生意。”

格桑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,说话声音闷闷的。她很高兴地跑出去,边跑边喊族长叔叔。

陈栖乐拿着的书,掉在地上。他的盲杖握在胸前,眼睛看向男人站的方向。

“杨灿,你是不是去过荣城?”男人走后,陈栖乐询问杨灿。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我瞎猜的。”陈栖乐傻兮兮地笑。

十一月便已经下雪。徐铭来到寨子的第一天,陈栖乐当天晚上在寨子里第一次听见烟花的声音。徐铭没说自己叫徐铭,陈栖乐却知道,跟着杨灿来寨子里的人就是他。即便徐铭可以改变了声线。

他记得徐铭脚步声的频率,记得徐铭说话断句的方式。

杨灿很喜欢听陈栖乐说故事。她觉得陈栖乐这个人说话的风格自成一派,有时候会说出特别有趣的话来。

晚上吃过晚饭,杨灿拿着录音笔,采访陈栖乐有关支教的故事。采访完毕后,杨灿询问陈栖乐前男友ab君的故事。

陈栖乐艰难地选择他可以准确表达的语句,最后在嘴里组合成一些他认为很合适,但或许并不合适说的话:“我喜欢他,但如果我喜欢他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不是快乐,那我就不喜欢他了。”

杨灿的笔头轻轻地敲着桌面,表示她还在这里。这是她跟陈栖乐交流的习惯。

最初杨灿经人介绍找到陈栖乐时,陈栖乐很排斥和她交流。杨灿真诚地去接近他,和他聊天,陪他散步,陪他吃饭,陈栖乐才卸下心防。

陈栖乐要入睡前,有人来敲门。陈栖乐杵着盲杖去开门,来人没说自己是谁,就问他能不能进去坐坐。

丹巴的藏族寨子都修建在向阳的山坡上,外表美观,错落有致。雪山和奔流的溪水,还有艳丽的花朵,构成让人难以忘怀的画卷。陈栖乐虽看不见,却也能够从别人的描绘中,想象出一二。

“叶伟被抓了。赌博,判了四年。”徐铭说。

他没有在陈栖乐面前掩饰。他知道陈栖乐认出了他。在网络的社会新闻板块,看见陈栖乐的照片时,徐铭就已经开始策划这次重逢。

他联系报道记者杨灿,主动前往丹巴。

“是我做的。人是我套取赌博的,警察也是我叫的。”徐铭抬手,捧住陈栖乐的脸颊,拇指轻轻捏了捏陈栖乐的耳朵,“乖乖,回来,眼睛我帮你治好。”

陈栖乐脑袋偏过来。徐铭的手掌又贴上去。陈栖乐愤怒地转身,杵着盲杖去窗边的摇椅上坐下。徐铭很轻易地跟上,从兜里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,打开,取出一枚对戒,戴在陈栖乐左手上。

“你说,你不懂得爱情是怎样的,那么我告诉你,爱情是我想为你倾尽所有,我在这世上多活一秒,我就多爱你一秒。”徐铭握着陈栖乐的手,不肯放开,“生活把你打碎,才肯让你重获新生,我会把碎掉的你黏好,不管你碎得有多厉害。乖乖,你要信我。”

陈栖乐抿着嘴唇,眼睛倔强地往前看,不肯低头,也不肯掉一滴眼泪。

“你给我煮的馄饨,我一直冻着,不敢吃。放两年了,都坏了。乖乖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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