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(2 / 2)

到一些坊间传闻,林大人偏爱妾室,与发妻之间不过是做戏,演了一辈子的恩爱和睦。

思及此处,蓁蓁不由自主地扼腕叹息。

天下夫妻,并非都如王爷王妃这般恩爱两不疑。

蓁蓁眨巴眨巴眼睛,问道:王妃可要去送行?

云迟意颔首。

她又带着蓁蓁折返书房,谁料半路在竹林亭遇见了林谨渊。

走过去,亭中风雪飘摇,林谨渊坐在轮椅上,背靠满树银装,肩头和鬓发都有些许湿润。

这么冷的天,他怎么在这?

云迟意内心闪过一丝狐疑。

林谨渊手里卷着书,他微微抬眼,薄唇轻轻一勾:夫人怎么又回来了?

蓁蓁低着头上前一步,禀告来信的事。

听了之后,林谨渊长指更加攥紧书卷,笑意也随之减退,很是体恤地说:山上清苦,怎可在寺里过年,不如将母亲接到府中,夫人也好多陪陪母亲,助母亲疏解心中郁结。

不知他的意图,云迟意眉头跳了一下,只好以不变应万变。

她极其无奈地摇头,眼含清泪抿着双唇,抬眸看向林谨渊,热泪滚落嫣红眼眶。

林谨渊随即蹙眉,挥手让潮生和蓁蓁都先避开。

那二人退到廊下,林谨渊放低声音,尾音缱绻地道:夫人怎么又哭了?坐我身边来。

白皙的手背擦去清泪,云迟意提着裙子虚虚坐在他腿上,靠进他怀里,无声地抽噎着。

林谨渊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秀发和耳垂,安抚道:我知你心中忧思,想来母亲也有自己的考量,后日本王陪你一块去送母亲到城外吧,如此,能不哭了?

云迟意偏头,仰起下巴看他,又徐徐地摇摇头。

不同意?林谨渊整只手掌捧着那张白净的小脸。

云迟意视线下挪,落到林谨渊的双腿上,她再度轻抿唇瓣,担忧地望向林谨渊平静无波的目光里。

懂了,夫人这是担心本王啊。

林谨渊眼底闪过一抹落寞:若本王行动如常人那便好了,夫人想去的地方本王都可以陪你去。

云迟意正要表示些安慰神情,林谨渊的食指就落了下来,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。

他突然的动作打断了她的柔情似水,云迟意怔了怔,他竟然继续轻按了两下,指腹缓慢地描摹花瓣一般的唇形。

半晌,他才说:夫人伶牙俐齿,也不能用来咬自己啊,都咬破皮了。

这词是这么用的吗?

云迟意刚微张唇齿,氤氲着冷香的半截手指就探了进去,柔软湿润的舌尖被压住,她本能地瞪了他一眼。

便听他语气平和:我这儿有瓶去疤的药,等下让潮生送过去。

云迟意冷脸不回应。

林谨渊轻笑:怎么不高兴了?

云迟意顺势咬了他的手指,迫使他吃痛撤出去。

她从他怀里直起身,随意行了个礼便离去了。

林谨渊望着她背影在逐渐隐没在雪色中,天地间那般寒冷,唯有他指上的牙印隐隐发烫。

的确是伶牙俐齿,方才在湖边还咒他,一进屋又装出一副家养的猫的顺服模样,稍稍逗她,便藏不住獠牙了。

潮生走进竹林亭,就见林谨渊盯着手指发呆。

林谨渊瞥见他的影子,抬起头来,道:去,把御赐的生肌膏给王妃送去。

潮生摸不准他的心思,试探了一句:原原本本送过去吗?

林谨渊失笑出声:不然你想和她一样放点毒药在里面再送过去?

这便是不要的意思,潮生悟明白了,转身去取生肌膏。

他十分佩服王爷,若是他撞见有人给他下毒,他便要找太医过来全身上下检查个遍,确保五脏六腑都是好的才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