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(1 / 3)
贺兰珏一袭墨似的宽袍,微拧的眉头,诉说着他的不悦。
明心剑宗只有出席重要的场合,才规定着统一的服装,私下的常服不作管制。贺兰珏偏爱淡雅的色系,着青白颜色居多,偏生每每来找郑雪吟,都会着一身黑。
浓烈的黑,仿佛会流淌,产生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。
“我已联系云俏去处理此事。”贺兰珏终于启唇。
“我不便掺和你宗门事务,又杵在那里很是无聊,随便逛逛,顺势打听这地方有什么好吃的。”郑雪吟无视掉他满脸风雨欲来的表情,伸手去挽他的胳膊。
她的动作自然得如同二人是亲密无间的情人。
“饿了?”贺兰珏眉间硝烟稍稍散去。
“馋了。”
贺兰珏给的那粒辟谷丹,郑雪吟还是吃了,一粒能管好几日,郑雪吟不饿是真的,馋了也是真的。
贺兰珏叫伙计打包了一桌酒菜。
酒楼面向两类客人,一类客人食五谷,定价低一些;另一类客人有修行需求,食灵植灵兽,价格是普通菜肴的好几倍。
贺兰珏打包的都是灵植灵兽做的菜肴。
郑雪吟还想继续打听楼少微的消息,不想这么快回明心剑宗那个关押她的牢笼,正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将贺兰珏留下,贺兰珏主动提出今夜暂居他在山下的别院。
明心剑宗有宵禁,过了宵禁时间,山门紧闭,禁止任何人入内。他这个做代掌教的也不例外。
别院是贺兰珏自己购置的。
郑雪吟好奇道:“你的钱是哪里来的?”
她还记得当初他为买一对情人佩,去斗兽场参加比赛,被叶紫岚这个黑心商吃了奖金,气得将人楼都拆了。
“掌教的月俸是整个剑宗最高的。”
郑雪吟惊讶道:“别告诉我你愿意坐这个代掌教的位置是因为工资高?”
“工资”是何意,贺兰珏不清楚,但他能推测出郑雪吟说的是什么。
郑雪吟说的不错。护佑明心剑宗,不一定要坐掌教的位置。
他只是不想回到那种窘迫的日子。
他在明心剑宗做了八年的小师叔,掌管刑惩院,棍棒之下不知教训过多少犯规的弟子,窘迫的一向都是别人,
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因为钱而窘迫。
从前两袖清风,吞风饮露,因是孤身一人,尚可自在,直到为郑雪吟准备生辰礼,方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没钱寸步难行。
在决定留下郑雪吟的性命后,他就清楚未来的日子他需要很多钱,才能供养得起这个漂亮金贵的姑娘。
偿所愿
别院里只有一个凡人老仆,负责看守并打扫卫生等事宜。
贺兰珏敲响门扉,老仆打开门,将二人迎进去。
院落不大,住两个人绰绰有余,贺兰珏陪着郑雪吟在花厅内用完餐,让老仆领着她去房间。
郑雪吟好奇问:“放任我一个人,你不怕我逃跑吗?”
这屋子坐落在凡人的聚集地,连个结界都没有设,凡人管家老弱无力,郑雪吟即便被封住修为,也可凭着多年的肌肉锻炼轻易将他掀翻。
贺兰珏似笑非笑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郑雪吟毛骨悚然。
贺兰珏这趟去归墟觉醒的本事,别的她没有领教到,恐吓人的本事她算是领教到了。
为郑雪吟准备的屋子,明显是女子的闺房,屏风后有木桶,是用来沐浴的。
老仆提来热水,提醒道:“柜中有女子的衣物,是公子为姑娘准备的。”
“你似乎对我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?”郑雪吟帮着老仆一起将热水往木桶里灌。
贺兰珏性子内敛清正,不是会把姑娘家往宅子带的人,这个老仆看到她一丝惊讶的反应也没有,好似习以为常。
“姑娘的确是公子第一个带回家中的女子,不过早先我已在公子的画中见过姑娘。”
“他画过我?”
“那段时间公子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,好像是被什么人给背叛了,又失去了很重要的亲人,消瘦得厉害,心情也不好,谁都不愿意见,终日躲在这宅子里,饭不吃,觉不睡,没日没夜地画姑娘。”老仆忆起往事,连连感叹,“那时我便知姑娘是公子的心上人,公子的画技很好,画出来的姑娘像是随时会从画里面走出来,有时公子会盯着那些画像发上一整天的呆,有时又会大笑着一剑将画像劈了个粉碎。”
郑雪吟彻底愣住了。
老仆说的应是贺兰珏初初从归墟回来的那段日子。
她见到贺兰珏时,贺兰珏风姿飘逸,丝毫看不出来所经受的折磨。
那一场命书设定的劫数,落在纸上轻飘飘的几行字,于他,终究如一座大山般沉重。
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是郑雪吟。
郑雪吟胸口跟堵了团棉花似的,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“那些画可还剩些?”
“公子的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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