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第五(2 / 2)

时场中景象煞是好看,泠菱的枪尖化做千点流星,那汉子的刀身舞成一团光焰,其中夹杂着无数叮当的金铁相击之声,群雄心中已经想不起任何言语来形容此时的情形。

突然当的一声大响,两条人影交错而过,阳光中溅起一股鲜血,喷出老高,然后光焰与流星一同消失不见。

场中只剩泠菱与那汉子相背而立,僵直地站在那里。

这一场好斗,此时像是已分出了胜负,群雄手中都捏出了满把冷汗,一时谁也看不出谁是赢家。

泠菱与那使刀汉子都直立不动,都像是在调匀气息,表面看来谁也没有受伤,群雄大是不解,难道方才那溅飞的鲜血,是我等眼花不成?

可看二人的衣服脸面,谁也没有碰破油皮,那么血是哪里来的?

这时只听波的一声轻响,那汉子的锁骨之下突然激射出一股鲜血,将衣服也激裂了一条缝隙,这股血一喷,那汉子才慢慢软倒,口中也溢出血来,看样子竟是已受了极重的内伤。

再看泠菱,终于转过身来,扫了那汉子一眼,轻轻摇头,然后缓缓走回自己座位。

这阵无疑是她胜了,至于如何取胜,由于二人打得太快,用的兵器又十分耀眼刺目,因此在场群雄只有少数几人,才看得清楚。

万重山与杜潜龙对视一眼,都目色凝重,他们的眼力非同常人,自然瞧得出来,泠菱所用的枪法,正是十四年前她父亲泠御风在莲花峰头独斗四大世家时所施展的,这套枪法,可以说这十几年里,一直在二人的梦中闪现,他们不知有多少次在梦回之时惊醒,那一枪的惊艳绝伦,已如同透骨之钉一般钉在他们心上,永远拔之不去。

如今,恶梦已经成真,这套枪法又出现了,怎么让他们心惊胆寒。

说实话,泠菱的枪法虽然高绝,但与泠御风当年尚不可并趋,一来泠菱到底修为日浅,二来她是女子,内力也不如乃父,因此这套枪法的绝妙之处,只能施展出四五成罢了。

就在方才的剧斗之中,那汉子将手中缅铁刀舞得风雨不透,想以此来减缓泠菱暴雨一般的刺击。虽然这无疑是下策,但也只能如此。

突然间,泠菱运起内力,全力向刀光中刺去一枪。那汉子的刀已经舞了一会儿功夫,力道渐弱,而且光球也缩小了些,以省气力,泠菱这一枪凝力而发,便如同一把尖锥刺向布袋一样,立时透围而入,直刺那汉子脸门。

使刀的汉子知道已经挡不住对方的突刺,只得侧身甩脸,想要避开这一枪,同时身子后撤,以求闪到安全距离。

哪知泠菱一枪得势,便不放松,脚下一抢步,已经冲了上来,运起恋人枪的绝招,居然手不撤,臂不缩,第二枪便已刺出,刺向对方小腹,而且比第一枪更猛更快。

这一枪是如何刺出的,由于泠菱的动作小到极致,因此没有人能看到,只觉得这条枪看似已然刺空,突然枪身仿佛长了一段,仍旧刺得凌利异常。

那汉子大惊失色,哪里料得到泠菱会刺出这样诡异的一枪,此时再想闪避已来不及了,只得将手中刀向上一撩,以求这一枪刺不到胸腹要害。同时他也发了狠,这么多招过去,自己只是挨打,此种情形从未遇过,如果输了,可真是憋气到家,因此这汉子拼出了真火,暗想老子就算输,也要在你身上留道记号。

想到此,他不退反进,手中刀将泠菱的枪弹上去一些,这一枪便由刺他的小腹,变成了刺向他肩窝,这汉子交手经验丰富,眼力不坏,看得出来,这一枪就算刺到自己,最多只能是刺透肩窝,受点皮外伤,损不到筋骨,于是便一咬牙,身子向前力扑,手中缅铁刀直直抖成一条,猛地向泠菱前心刺去。

他欲拼着受对方一枪,将泠菱毙于当场。(未完待续)